非衣

【盾冬盾】Restart（7）（环太平洋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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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at，撑住，我们过来了。”Steve在对讲系统里道，蓝色Jaeger沉重地踏破海浪向新出现的怪兽跑去。Bucky眯起眼睛，小声啧了一声。浮动精神连接在话出口前就已经把思想传递开来，Steve立即明白了。雨水混合着海水开始接连不断地砸上咆哮号，怪兽的身形逐渐清晰起来。

“报告基地，”Steve声音低沉，“发现一只迅龙。”

迅龙是猎人学院里很经典的一类怪兽，速度极快而力量相对较弱，Steve记得Sam以前叫它“难缠的老鼠”。澳洲著名的Jaeger被迅龙重创后猎人学院就开始重视迅龙。迅龙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对Steve来说，幸运的是，他十分清楚它的弱点。

Natasha恼怒的闷哼从通讯系统里传了过来，黑寡妇号举起重拳狠狠击中已经奄奄一息的第三量级的头部。小脑袋的生物立即软了下去，可紧接着迅龙巨大的趾爪就从背后扯裂一片雨幕撕向黑寡妇的腰部。

Jaeger腰部最为纤瘦，零件繁复，Peggy曾经驾驶的Jaeger就是毁于腰部受损。

Bucky感受得到Steve几乎有一秒想要叫出声来，电光火石之间黑寡妇猛地侧身，堪堪躲过了迅龙的攻击，利爪在钢铁上生生划出一道火光。

Steve和Bucky同时脚底发力，咆哮号机身向前倾去，屠兽剑砍向迅龙的爪子，短暂地隔离了黑寡妇和怪兽。Natasha和Bruce获得刹那的机会，反身与迅龙拉开距离，同时左臂抖动，屠兽剑节节出鞘。

迅龙被激怒了，从喉咙底部冲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巨大的口部顿时像食人花一样分三瓣张开，发着白光的尖嘴状物体一闪而逝，迅龙的唾液穿透雨滴飞溅出来——Bucky瞄准迅龙嘴底立即开炮，炮火带着强烈的白光飞旋出去，但怪兽骤然闭口，改变方向朝黑寡妇号撞去，尾部横扫上咆哮号，两架Jaeger难以控制地向后踉跄几步，Bruce即时射出炮火，短暂地延迟了迅龙的再一次攻击。

“限制住它。”Bucky突然开口，咆哮号背部厚重的炮口连开三炮，打中了迅龙的背部。迅龙鳞片厚实，这样的攻击带不去什么疼痛，但足以吸引怪兽的注意力。

迅龙再次怒吼一声，朝咆哮号扑去，咆哮号任由怪兽的利爪刺来，扬起手臂挡下攻击，将迅龙夹在了两家Jaeger之间。Bruce和Natasha很快意会，抓紧屠兽剑用力刺进迅龙的尾部。迅龙的口部再次迸开，Steve挥剑而上，迅龙右爪抓上咆哮号的胸膛，Steve刺偏，钻心的刺痛从皮肉底下爬了上来。

Bucky粗重地喘息了一声。Bruce快速炮轰向迅龙，但迅龙仿佛厌烦似的没有搭理黑寡妇号，仍旧针对着Steve和Bucky。咆哮号再次受到重击，Steve和Bucky双双往后跌撞，Steve感到脊梁骨的钝痛，驾驶舱里开始闪烁红色警告的标志。

“嘿，”Natasha突然唤了一声。

激光炮准备完成。

“这儿呢。”她说。

激光直直地射进迅龙的脖颈，迅龙痛苦地张大嘴巴吐出吼叫，闪光的头部在嘴部深处露出，咆哮号的屠兽剑正正刺进怪兽的口中，怪兽蓝迸溅出来，迅龙发出凄厉的叫喊，开始疯狂地扭动身子。Bucky紧抿住唇，在迅龙口中翻转了屠兽剑。迅龙的抽搐更加剧烈，半晌后，Steve和Bucky抽出屠兽剑，迅龙摇晃了几下，终于笨重地倒了下去。

海水被激起高墙，从Jaeger身上冲打下去，Sam焦急的声音从耳麦的里传出来：“你们没事吧？！”

报警灯还在闪，Steve在红光下和Bucky对视一眼，回道：“我们没事。”

“我们也没事。”Bruce说。

“只不过，”Bucky对Steve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咆哮号可能要维修一下了。”

“你们没事就好……”Sam听起来像是赶过来的，还在喘着粗气。

“Sam，你刚刚做了什么匆匆赶过来的？”Natasha开了声玩笑，基地里的科研人员纷纷拖长音调吐出暧昧的起哄声，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了，海面渐渐止于平静，两架Jaeger一起慢慢向基地方向走回去。

Steve的胸还有些闷痛，等会儿得去做个小检查，他想，还得拉Bucky去。他知道他的搭档不会乖乖地去做检查的。

“那是我吗？”Bucky突然问。

“嗯？”Steve扭过头，“那个男孩？我……”少年眉眼初开线条稚嫩的脸又在脑海里浮现出来，Steve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我猜是的。”

Steve习惯性地将很多在布鲁克林黑市的记忆藏起来，更多地用更惨痛的经历来警醒自己，久而久之竟然把这件事也淡忘了，这让Steve突然有些难过。

“噢。”Bucky难以置信似的迟顿地应了一声，干巴巴地问：“面包好吃吗？”

他不记得这件事了。更准确地说，他在布鲁克林的记忆所剩无几。Steve知道的。

于是Steve沉吟片刻，回答：“不错。”

Bucky笑了：“你根本不记得了。”

Steve耸了耸肩，Natasha戏谑的声音传进来：“Hey boys，友情提醒，你们的麦忘关了。”

Steve顿时不自在地咳嗽起来，Bucky手忙脚乱地把他们的麦克风关闭，心跳咚咚地快速起落，仿佛做了什么秘事被发现一样。

片刻，Steve突然说：“我们这么慌乱干什么？”

Bucky沉默了。

然后他们一起笑起来。

“我们的第一次任务，”Steve说，“应该记录下来。”

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冲进Steve的心里。一场战斗好像一下子改变了很多。

想到Peggy不再让他那么痛苦了。他开始用别人牺牲生命给予他的机会，去给予更多无辜者机会。



四个人被送去医疗室进行身体检查和包扎，Bucky的肋骨断了两根，Steve也差不多，可笑的是两个人在战斗时丝毫不为所动，到并排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却开始感到钻心疼了。

Natasha和Bruce的伤轻一点，坐在椅子上任由医务人员帮他们包扎手臂。只有一个医生，忙得团团转，Natasha和Bruce一致要求先给Bucky和Steve疗伤，而Steve抢先表示先照顾Bucky，于是Bucky最先动了手术。Bruce有点庆幸自己还有另一只没断的手可以去给Steve擦拭额头上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Sam步履匆匆地赶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他的确是个开心果，但说实话，Steve很久没见到他这么眉飞色舞的样子了。

“总部同意给我们加援助了。明天会调军粮来。可能还有科研人手的增加。”Sam又对Steve解释道：“我们磨了他们三个月。一群吝啬的老头子。”他啐了一声，可眼里闪烁的都是喜悦。

Bruce微笑起来，Natasha半天没说话，轻轻合上眼抱住了Bruce。

“黑暗中总有人在向往光明，就像绝望中总有人在寻找希望。”Steve突然想起很早以前Sarah在小阁楼里对他说的话。那时候资源短缺，许多人活得苟且，瘦弱的人总是受欺负的对象，Sarah却总是在鼓励他勇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