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

写东西的 很有点懒 不定期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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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y” Barnes日常的一早

“Bucky” Barnes日常的一早
安全屋里的床不大结实,也或许是因为加上那只金属臂自重实在有些夸张,前冬兵,Barnes从床上猛然坐起的时候床脚吱吱呀呀地惨叫了一番。
被噩梦惊醒的冷汗细细地从额上钻出来,黏腻地把头发贴在了前额。Barnes深呼吸,翻下床。
曾经非人的训练让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日常中也敏感矫健,对周遭一切都怀着警惕心,但……
反正他被头发遮掩了视线,还恍惚地不小心踢到了椅子。
Barnes烦躁地捋开眼前的半长发。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发尾搔得脖子有些发痒。他徒手扒拉了几下,抓起木桌上的橡皮筋随意地把头发束起,剪头发的冲动瞬间强烈起来。
但考虑到上次自己用匕首给自己割出的贵妇头,嗯,还是作罢吧。扎起来就好。
要是有面镜子,Barnes大概会立刻扯下橡皮筋。
他面上的睡意还未完全散净,胡渣青青,头发被扎成一撮小辫子,强硬地往外竖着,看起来有点莫名的可爱,一派温和无害的模样,还有些懵。
窗缝里隐隐的一束阳光射进他眼里,激起很好看的一层涟漪,将他棕绿色的眸子照得特别清亮又干净。
空气里仍飘着丝丝凉意,光裸的上身有点冷。Barnes穿上老旧却柔软的红T,走进卫生间,用冷水刷了牙洗完脸,走到小冰箱前在它上面的架子上挑下一袋小饼干,和他的笔记本。
早餐当然是要吃的,特别是这个年代,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零食都特别好吃。他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饼干,在附近的小铺里买了好几回,店主都认得他了,每每见他路过就热情地搭讪:“嘿小伙子,还要那个饼干吗?今天新进了!”
Barnes还在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掰开饼干包装,就着牛奶吃起来。酥脆的口感让他很满足。
牛奶是冰的,他喝了胃会不大舒服,但他还不知道有微波炉的存在,这种偏远落后的地区也并没有地方卖微波炉。
Barnes边喝边翻开笔记本。
笔记本上记了很多事情,类似每天日常发生的事,他所能记起的以前他执行过的任务,九头蛇的一些情况,和Steve Rogers。
后者占了很大很大的篇幅,记了一些他能想起来的Steve的习惯和他们以前一起做过的傻事,剪贴了许多他在报纸上看到的关于Captain America的报道,还偷偷地贴了一张Steve的艺术画。那时心情有些微妙的小羞涩和自豪和欢喜,但要是他知道几小时后Steve就会看到,他一定不会把它贴在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Barnes阅读他潦草的笔迹,温习每一段记忆,尽力把它们刻在脑海里,太阳穴突突的扯着神经叫嚣着狂跳。
他记了十几本,装在他藏在夹层里的书包里。
他还企图记起更多事情,拼凑成一段破碎的人生,可是脑子像是股凝成一团的麻绳。猩红、冰冷、左拉、左臂、Steve的笑、曾经的庆典、他曾以为的未来、女人的哀求、谁绝望的眼神……起初的种种像是一辆疾驰的列车呼啸而过,只留下满地碎雪,抓不住留不下。他就像是个阿兹海默症患者,记忆对他来说就是碎成渣的镜子,阳光下飘飞的尘埃。
幸甚,这几个月来,总归是渐渐明晰了许多。
Barnes默默又吃了袋饼干。
这回是加了巧克力的威化饼干。满足。
这般惬意的Barnes抬起头,瞟见了透进来的日光,把房间里染得暖洋洋的。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小人儿跳动的声音,Barnes条件反射性地瞬间抑住呼吸,攥紧金属臂,脚底备力,已然做好作战准备。但小女孩的声音紧接着兴奋地叫起来:“Daddy Daddy!!快点啦!出去玩!”
Barnes飞快地站起来守在椅子后面,僵硬地瞪着木门,眼神阴冷。感知能力无声地爆发到最敏锐的状态,做出最便于迅速发力的动作。
僵持了不知多久,空气都粘稠至凝固,Barnes只感觉血脉翻涌,心中却很安静。不是往日毫无感情地完成任务的冷静,更有心甘情愿接受惩治的平静。
实则,每日如此。
半晌,门口又响起男人宠溺的声音。那两个人一起下楼。最终归于平静,剩下外面隐隐约约车轮滚动和嘶声叫卖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Barnes缓缓地挪动脚步,离开了那块地板。
那底下藏着他的背包。
他倒在椅子上,短暂地紧紧闭上眼睛,平息了思绪,复又睁开。
Barnes盯着那只铁臂,看它在光影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他轻轻收伸铁拳,机械运动的声响毫无感情地荡在房间里。
半晌,Barnes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手套遮掩了它。收起笔记本,站起来套上外套,数了数兜里零散的旧钱,扣上帽子,出门。
小地方的集市却异常热闹,推车和摩托络绎不绝,尘沙飞扬,人潮熙攘,叫卖声此起彼伏,菜蔬水果并列摆放,在阳光下显得新鲜可口。一张张外国面容憔悴沧桑,经历过风吹日晒,却积极愉快。
Barnes头垂得很低,故意让帽檐的阴影遮掩了自己大半的容貌,眼睛瞟过每一个摊位,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在一个水果摊前停了下来。
他已然习惯用左臂实施行动,拿起一个李子,冰凉的铁臂透过手套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黑布林的鲜滑饱满。
是好李子。
“这个多少钱?”Barnes沐浴在阳光下,有些愉悦,温和地看向摊主。
异国的语言他还不是很熟练,字句中带着生涩奇怪的口音,让本地人忍俊不禁。
摊主飞快地报了个价钱。Barnes专注地挑拣出六个,微笑着递给她:“我要这六个,谢谢。”
六个大概够他吃两天。他记得一天吃三到四个李子可以中和损伤细胞的自由基,减轻对记忆衰退的影响。
“给你。”摊主拎着袋子给他,和善地笑:“怎么只买六个呀?”
Barnes搜刮了一下理由,好像还真没为什么。他只是习惯不在任何一个地方长久地呆下去,每天都准备好了因任何事情带上他的背包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

最终干脆撇撇嘴,耸肩笑道:“没钱。”
“我送你一个吧!”摊主似乎真的信了,急忙又挑出一个李子送给他,又嘱咐他下次再来,她适当降个价……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样友善地关切过,Barnes怔住了,半天才又支吾地道了谢,转身回房子。

他打心底喜欢这个四十多岁的友善的女人,喜欢这个淳朴的小城市。
阳光穿过薄云灿烂地铺洒开来,Barnes舒畅地眯了眯眼,不自觉地又勾起嘴角,计划着中午吃什么。
直到这一刻,他还不知道全世界的人们都已在电视机前愤然地咒骂着他冰冷无情滥杀无辜,恨不得他死无全尸。
“Bucky” Barnes的日常一早止于此。因为,接下来,当他注意到对面报刊亭里紧张地死死盯着他慌乱地拨打热线的男人时,早已与“日常”相去甚远。
虽然,或许那才是他真正的日常。

碎碎念:我错了QAQ果然一天没发又开脑洞又更一百个时刻……明天一定补上十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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