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

【盾冬盾】Restart（2）（环太平洋AU）

谢谢大家喜欢，更新速度不快，抱歉…【还没写到初次连结我也是佩服我自己_(´ཀ`」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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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teve把行李从维修区拖进卧室，照旧摆放在了床尾的墙角。

他的行李只有两件，一个用了七年的大包，连日的征途让它蒙上了一层灰，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Natasha曾嘲笑Steve的包像上世纪的人留下来的大麻袋，Steve却发自内心地觉得它挺实用的——一个单独放置了他叠得整整齐齐的战斗服的小箱子，里面还装着他目镜破损的头盔，黏着洗不掉的血迹和未曾修复的划痕。

说实话，这头盔没什么特殊的。猎人学院的小男孩Peter八卦过这是不是定情信物什么的，Steve只觉得有些好笑，年轻真好。

他只是近乎偏执地带着它在这条漫漫长路上跋涉，也许是因为他曾透过它透彻的目镜和盈蓝色的涛涛数据清楚地看见Peggy鲜艳的红唇和迷人的笑，宛如这个世界末日里仅剩的一些希望与振奋。

他和Peggy不是一对儿。Peggy于他的意义远大于一个普通的女朋友。

——不过，实际上，他没有谈过恋爱，别提什么男女朋友的意义了，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

Steve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拉开垂下来的窗帘，让微暖的阳光透过那个上方的小窗子钻进来，笼罩在自己身上。

被子洗过，还散发着海水和阳光的味道，方方正正地砌在枕头上。Steve有些舒心，墙内通风口的轰鸣声和简陋的卧室条件也无法打搅他了。

这是一场过于漫长而决不能败的战斗，他猜，也是时候该振作起来了。无论是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这片土地，那些人——Peggy，Fury，Sarah，或是任何一个他仍有幸见到的人，都值得他去守护。

短暂的午休是Steve所习惯的，三十分钟后他从床上麻利地坐了起来，换上贴身背心，走进了格斗训练室。

以前他们一天至少要花四个小时在格斗训练室里，直到汗水完全把眼前的世界都浸湿，至于在恢复期，Steve打算每天付出五到六个小时。

Steve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金属质感的走廊里回荡起来，寝室门都有些生锈，只有一扇门上贴了去年推出的飞天Jaeger概念图，鸟形机甲在风雨雷电中张开翅膀的样子像他小时候看过的电影一样，Steve决定他下回要问问Sam有没有一五年招兵时期的宣传画册。

说不定Sam还真的有私藏呢？

Steve还曾经帮忙画过宣传图，复古的老头犀利地瞪向来者，下面一行大字：I WANT YOU。不过那是Sarah离世前的事情了。

Steve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思绪抽回现实，推开了格斗训练室厚重的门。

肉体搏斗与棍棒相击的声音立即涌进耳朵里，空气在Steve进来的时候停滞了那么一瞬，紧接着那几组人又收回投向Steve的目光，继续投入进练习里。说实话，Steve在猎人学院的新生中才见过如此生涩的格斗，画面一时让他有些发懵。

“Steve！好久不见。”Bruce看见了他，露出温和的笑，抹了把即将流进眼里的汗水和Natasha一起向他走来。Natasha拖着长木棍，红发被扎成一束，满眼写着酣畅淋漓后的满足。

“好久不见。”Steve握了握Bruce的手，打心底对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感到亲切，“上一回见你好像还是两年前。”

“我们都很挂念你。”Bruce真诚地说道。格斗室里的大灯在墙壁的反射下浮现出火热的色调，粗重的喘息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淋漓的汗水滴落在粗粝的石地板上，这一切都让Steve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扫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Bucky身上。

Bucky总是个很吸引眼球的人——Steve毫无私心——特别是当他面无表情地与Sam撕打的时候，眼神阴冷，招招致命，看得出来是个非常有经验的格斗专家，但是Steve却感觉这样的Bucky有些不一样。

Steve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至少他见过Bucky一面，下意识感觉他不会是这样冷酷的人。或许这就是他需要复健的原因——

“Steve，你又在看他了。”Natasha恰到好处地提醒。

“Nat，别老开我玩笑了……”Steve笑得无奈，善意地反击道：“你和Bruce看起来也不赖。”

Natasha扬起嘴角，看起来很愉悦。Bruce柔和地笑了笑，向Steve解释：“他们练得还不错。”

“嘶——我操！！”Sam被一腿横扫倒到地上，吃痛惨叫了一声，紧接着Bruce的尾音。Steve和Natasha忍俊不禁，Bucky仿佛在打斗休息时间才回归现实，这才闻声回过头，Steve看见他绿色的眸子，上面蒙着一层灰雾，在Bucky均匀地喘息了一会儿后才缓慢地消散。

于是那双眼里又缓缓映出了一点光。也许是因为Bucky微微抬起了头，嘴角紧绷的弧度放松了一点。

Steve朝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Sam匆匆朝Steve挥了挥手，皱着眉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手臂，对Bucky叫道：“再来一次！我就不信了……”

Bucky也生疏而试探性地朝Steve点了点头，目光再次与Steve的错开，投向Sam，冷静地点了点头。

“好了，男孩们，别傻站着了，时间宝贵。”Natasha开口道，递给Steve一根长棍，挑挑眉：“来一场？”

Steve笑：“当然。”

“那我就中场休息了。”Bruce走到角落拎出他的毛巾，边擦汗边靠墙站了起来，朝Natasha这边投来柔软的注视。Steve在Natasha面前站定，片刻后又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他们——”他用眼神示意生涩地打斗的几个人，“是科研人员？”

Natasha点了点头。Steve的估计对了。

“防身。至少确保自己不会被寄生虫所伤害吧，否则太没有尊严了。”她耸了耸肩，语调却并不轻松，“去年临海的侧门就被第三量级的幼体入侵，我们失去了两名科研人员，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当时正在研究刚刚攻下的第四量级的脑细胞，最后的反抗是将所有柜子往幼体那边推倒，争取了两秒钟跑去按下墙上的警报按钮。”

Steve垂下眸子沉默了一刻，Natasha吞吐了一口气，主动提高声调：“好了Steve，快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她上身微微前倾，双腿分开，右脚点地，浑身紧绷，精神高度集中，是个蓄势待发的姿势。Steve也定了心神，握紧木棍，眼睛锁死了Natasha。

两人几乎同时发力，后脚猛然向前一蹬，木棍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Natasha借势起跳，骑上Steve的脖颈，双腿死死缠上他的的脖子，Steve就地滚翻，将Natasha甩了下来，木棍从她的腿部斜扫上去，撕破空气带起尖锐的风声，被Nat猛地挡住，木棍相抗“咚”的一声震耳欲聋。Steve的肌肉隆起，Natasha咬紧嘴唇，被生生推得往后磨了几寸。Steve加大了力度，Natasha沉了脸色，突然抽棍下蹲，Steve的木棍堪堪从她头顶扫过，她背部着地抬起一脚飞速踢去，Steve飞快地侧身，坚硬的靴跟只踢上他的大腿外侧，带来一阵剧烈的闷痛。Steve就地转身，木棍戳向Natasha的眉心，Natasha快速往左边滚了一圈，Steve的木棍却狠狠刷了下来——“一分。”他说。

“嘿，你说早了。”Natasha松开紧握木棍挡住Steve攻击的手，轻盈地跳起来，“我挡住了。”

Natasha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笑的，Steve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看向自己，顺着Natasha的目光看过去，只见Bucky不知什么时候和Sam练完了，静静地和Sam一起站在门边看他和Natasha。

Steve忽然感觉自己刚刚的表现差极了，应该从头来过。

“你的技巧不错。”Bucky对上Steve的眼神笑了笑，简短地评论，将木棍插回墙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Sam正在将手用绷带缠起来，对Steve耸耸肩：“我得去一个人练拳击了。”他做了个鬼脸：“就我没有搭档。”

Steve失笑，玩笑着安慰道：“没事，我也单了三年。”

Sam会心地笑起来，扬扬手和Steve道别，走到格斗室另一头的沙包前去了。

Steve还望着Bucky离开的方向，有些无奈：“我还没有和他合作练习过一次呢。”

“他今天已经在这儿练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中午了。”Natasha笑看Steve，“或许明天。他现在得去找医生。”

“去找医生作复健后检查？”

“嗯。”

“我……”斟酌片刻，Steve对Natasha道出了心里话，“我觉得他并没有恢复好。有种奇怪的感觉。”

Natasha沉默了一会，放下木棍走到墙边，撩开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的碎发，“他在俄国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复出的第一个任务就遭到失败，然后被发配过来……”她顿了顿，“Steve，俄国那边——并且不仅是那里——有些事并不那么美好。”

Steve皱起了眉。

“明天的连结会告诉你的。”Natasha却并不准备再深入这个话题。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Steve道，“我担心他这个状态，明天的连结可能会失败。”

Natasha双手抱臂低下头，半晌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其实PPDC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只匆匆派一个仍在恢复期并饱受争议的驾驶员过来……”

“不管他们怎么想，我们必须坚守到最后。”Steve语气温和而坚定，“我只是怕Barnes还没有准备好。”

他没说的是，但他下意识觉得Bucky会强迫自己准备好。

“对了，怎么现在叫Barnes了？”Natasha转移话题，“中午怎么突然念了个Bucky？”

Steve一怔，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真的只是感觉很顺口。也许以前听谁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