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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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盾】Restart(3)(环太平洋AU)

今天时间不是很充裕,没法写很多,明天再战: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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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太太的AU图:‪https://sylvene.lofter.com/post/1cd94308_be7d35f

3.
“嘿,Steve!”Sam跑过来一把揽住了Steve,大咧咧地笑起来:“我帮你也打了一份早餐,在Nat那边。他们今天居然做了培根!老天爷,我大概有一年没吃过这个了!”他兴奋地拍了拍Steve的胸膛,挤眼道:“我打赌是因为你。”他Sam顿了顿,补充:“和Barnes。”

真不怪他,Barnes中士给他的感觉比Steve差太多了,不是个适合相处的人。这和Sam印象中的他……相差有点大。

改变一切的战争啊。Sam深沉地叹气,把诗意的感叹吞进了肚子里。

Sam的动静有点大,一时间饭堂里的人纷纷侧目,欣喜地窃窃私语。远处的Natasha扬起手,朝Steve露出一个动人的笑。Steve赶紧和Sam一起走了过去,避开人们过多的注视。

“早上好,Steve。”Natasha笑了笑,“你怎么还和两年前那个小处男Steve一个样?人们喜欢英雄,喜欢你,害羞什么。”

好吧,Natasha总是能精准地让他确实羞涩起来。Steve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怎么不见Bruce?还有Barnes中士。”

“Bruce在帮Bucky做最后的复查。”Natasha塞了一口生菜卷培根,“昨晚Bucky来敲门,请求Bruce帮他最后确认一下稳定性。”

Steve有些惊讶,Sam看起来好像早就知道Natasha和Bruce的事了,Natasha也不避讳。他微微皱起眉,不可控制地担心起他的搭档,“找Bruce?”

“是的。”Natasha点了点头,“Bruce以前是心理学家。”

“酷。”Sam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似乎是想缓和气氛,不过效果不怎么好。Natasha看了Steve一眼,静静地说:“除了相信他我们别无选择,Steve。”

“我不是不相信他。”Steve快速地回复道,“我相信Bucky,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相信我们的种族,我只是……”他舔了舔嘴唇,“我只是希望能够做些什么来帮助他。”

一如他曾在最困苦的时候收到了最平凡却温暖的帮助,于是在危难的时候,他仍旧想把这份礼物给与他人。

“对了,Steve,”Natasha突然眯起眼睛,“你又叫他Bucky了。”



Steve和Bucky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起钻进了咆哮号的体内。

Bucky挂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朝Steve挤出一个略微疲惫的笑,戴上了头盔。Steve清楚地看到Bucky重重地深呼吸了一下,左手攥拳又松开,松开又攥紧。科研人员们期待而紧张地围在控制室中,技术人员的声音灌进来:“浮动精神连结一分钟后开始,请做好准备。”

Steve也紧闭上眼睛深深吞吐了一口气,戴上了头盔。一瞬间那些画面的碎片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闪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自己沉入一潭死水里去。

“你准备好了吗?”Bucky的声音突然在寂静之中响起来,呼吸的声音通过电流微弱地喷进Steve的耳朵里。

Bucky的声音是那种典型的年轻的声音,像在阳光下晒过的被子,Steve睁开眼睛,侧头看向Bucky,后者笔直地站在那里,胸膛微微起伏,绿色的眸子望向他,映出头盔前盈蓝色的数据海洋。

“准备好了。”Steve眨了眨眼,“你呢?”

“嗯。”Bucky抿唇点了点头。

他俩看起来都不是十足的准备好了的模样,但至少是成双成对地没准备好。

Natasha担忧地最后看了一眼Steve和Bucky,朝科技人员点了点头。

“浮动精神连结将在十秒钟内开始。”语调平板的机械女声说道,“十。九。八。七。六。五……”

Steve最后望了一眼Bucky,后者精神高度集中地绷紧嘴角,画面一时间好像和曾经相重叠,Peggy也曾站在他身边,一本正经地投入记忆中,再将毫无经验的他从深渊中一把拉出来,严厉地瞪起眼:“你经历过的那些痛苦,从来都不是为了阻碍你!它们只是一种提醒,一种标记,警告你不能辜负现在的每分每秒。”

Peggy再也回不来了,Steve知道,所以他更加不想再失去他的下一个搭档。

倒数结束,Steve猛然被拽进没有底的黑洞,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嗓子眼仿佛被木块哽住了,两段人生在眼前交汇飞闪而过,滔天的腥咸的海水轰然淹没了他,嘶吼着的镰刀头猛然撕破海浪冲向他,Sarah反射性的一把推开了他,尖叫冲撞到他的耳膜上,紧接着Fury大骂了一声义无反顾地冲向三只怪兽,再也没有回来,Peggy倒在一堆钢铁废墟里,他恐慌地从Jaeger里不顾安危地跳出来,透过自己破损的头盔甚至描摹不出她的轮廓,然后是他从未见过又很熟悉的布鲁克林街道,男孩和同伴一起快活地拿着雪糕筒跑起来,好像在追一个同伴的姑娘,女孩红着脸转过头来叫了一声:“Bucky!叫他们别跟着我了!”话音未落,身后的房屋突然尖叫着在火海里坍塌,忽然又闪过毁坏后成为黑市的布鲁克林,散发着烟酒气味的人群攒动……

毫无章法可言的记忆像打碎的镜子一样不断刺进Steve的眼球,相较于他自己的,Bucky的甚至更加乱七八糟,像阳光下的浮尘一样难以捕捉到,很多画面都是残缺的。这样那样的东西像深海的水草一样扯住了Steve,Steve拼命地上游,挣扎,逃向水面上泛起的浮光——

“大脑左半球校准完毕。”系统里的女声说道,但下一秒,世界“啪”一下灭了灯一样骤然坠入黑暗,Steve开始无止境地下坠,睁大眼睛看不见一丝光亮,喉咙被紧紧地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绝望和痛苦像潮水一样席卷了他,将他裹挟进滔天巨浪中难以出逃……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Steve眼前缓缓亮起一点晦暗的灯光,渐渐组成清晰的画面。这里看起来像是格斗室,一排整装待发的军人负手围成一圈,里面传出肌肉相搏的声音。Steve没由来地一眼就知道Bucky在那里面,赶紧冲过去扒开几个军人查看。一盏明晃晃的大灯被故意打在圆圈中心,Bucky——嘴角和鼻孔都流着鲜红的血,头发过长地散乱,与血和汗液黏在一起,眼神阴冷,看不出一点感情,但Steve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被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肌肉男人一拳打倒在地,敏捷地翻起身,在下一拳打过来时快速地从男人胯下穿过,两脚蹬上男人的脖颈,两腿使劲一锁。男人发出闷雷似的闷哼,低下头把Bucky往前面摔去。Bucky滚到地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脚。Steve忽然感到非常恐惧,这是场毫无疑问的力量悬殊的比拼,四周竟然没有一个出手帮助Bucky,并且神情淡漠,眼神麻木,像一台台机器一样,而他的搭档,也显然不是他接触的这个Bucky。

最难缠的那只兔子*总是一个人最深刻最痛苦的记忆,Bucky的竟然不是怪兽来袭痛失至亲的那一天,而是这样古怪冰冷的场景。

“Barnes中士,你弱了!我们培养你是为了让你保卫地球,一个心中有软弱的人怎么能击退灾难呢?!”头顶上观战的将军用俄语怒吼了一句,Steve在Bucky的记忆中毫无困难地听懂了。男人的拳头又落下来了,Steve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堪堪挡住他的出击,急切地回头想要将Bucky唤出现实,却看见Bucky再也没有要迎战的姿态,青筋爆出,极速喘息,眼前的一切又飞速旋转起来,有一股洪流粗暴地推着人奔向彼方……

Steve和Bucky像终于重获氧气的溺水之人一样大口地喘息起来,系统里传来一成不变的女声:“大脑右半球校准完毕。驾驶员浮动精神连结成功。”

Bucky自己挣脱了。

“Yes!!!”耳机里传来激动的欢呼,交叠在一起,但Steve没来得及咧出一个笑,扭头急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Bucky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汗水浸湿了,粘在他的前额上,阴影把他的眸子映得忽明忽暗。他最后粗重地呼吸了几下,睁大眼睛看向Steve。

“我还好。”他吐了口气,重复了一遍,像是反倒在安慰Steve,“我没事,St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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