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

［盾冬］Steve与Bucky的一百个时刻⑤

32.
“Sam？你怎么在这？今晚没去健身房？”
“嗯。”
“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怎么了？”
“……没什么。Nat，你去睡吧。”
“别在我面前说谎。”
“……Steve和Barnes在健身房里。”
“嗯。”
“我……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一起练拳。”
“……嗯哼？”
“然后Steve摔在了Barnes身上……”
“……噢。”
“然后……可以帮我倒一杯冰饮吗我要冷静一下。”
“只有冰橙汁了，你自己倒吧，我认为我应该去把健身房先封起来，一时半会大概不适合外人进去，嗯。”

33.
Steve和Bucky日常出门不常开车。
“地铁分明就是很好的选择，省钱又方便。”Steve这样解释。
下午三点的地铁人还不多，Steve和Bucky并排坐在车座上，整理购物清单。
“Nat让我们帮她带一支欧莱雅的防晒霜，Sam要麦田饼干，Vision要辣椒粉，Wanda要指甲油……”
Steve目视前方清点着，突然被Bucky暗暗捅了捅腰，后者几不可见地冲右前方转了转眼珠。
Steve顺着Bucky的暗示看去，两个女孩正抑制着激动的窃笑，偷偷向这边瞄。
“我早就跟你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嘛……”金发女孩对褐发女孩小声说，声音压得很低，但Steve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Barnes还指不定没恢复记忆呢……怎么会进展这么快啦……”
“反正他们在二战时期就是恋人啊——论坛上都扒了……”
“啊好有爱……当时一定要顶着很大的压力而且很私密地谈地下情吧……两个人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坚定地一路相互扶持非你莫属命运也无计可施的这种感觉太棒了……”
Steve突然很希望自己没有四倍听力。
——怎么年少时候的小暗恋被人发现了？
Bucky也听得有点尴尬。
——什么论坛？他们怎么知道我二战时期就喜欢Steve了？

想把出柜的放一堆，所以跟⑥重复了两个。终于熬出来啦😂神盾内部什么的不要吐槽我只想写甜饼

Steve与Bucky的一百个时刻⑦

之十二

33.
Steve和Bucky日常出门不常开车。
“地铁分明就是很好的选择，省钱又方便。”Steve这样解释。
下午三点的地铁人还不多，Steve和Bucky并排坐在车座上，整理购物清单。
“Nat让我们帮她带一支欧莱雅的防晒霜，Sam要麦田饼干，Vision要辣椒粉，Wanda要指甲油……”
Steve目视前方清点着，突然被Bucky暗暗捅了捅腰，后者几不可见地冲右前方转了转眼珠。
Steve顺着Bucky的暗示看去，两个女孩正抑制着激动的窃笑，偷偷向这边瞄。
“我早就跟你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嘛……”金发女孩对褐发女孩小声说，声音压得很低，但Steve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Barnes还指不定没恢复记忆呢……怎么会进展这么快啦……”
“反正他们在二战时期就是恋人啊——论坛上都扒了……”
“啊好有爱……当时一定要顶着很大的压力而且很私密地谈地下情吧……两个人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坚定地一路相互扶持非你莫属命运也无计可施的这种感觉太棒了……”
Steve突然很希望自己没有四倍听力。
——怎么年少时候的小暗恋被人发现了？
Bucky也听得有点尴尬。
——什么论坛？他们怎么知道我二战时期就喜欢Steve了？

34.
Steve和Bucky挤在一起对着一部电脑。
这是Natasha建议的：“什么？关于你们的论坛？我不太清楚……但是想了解网上对你们的看法的话可以刷刷推特。不仅人民，还有很多媒体和公众账号也会在上面发布信息，基本上可以看出舆论的走势。”
于是两个人注册了一个账号，取名为斯塔基，然后现在对着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首页静默。
“我们搜什么好？你看这上面有提示，我们可以搜一些tag。”Steve开口。
“那就搜Captain America吧。”Bucky抱着一杯牛奶道。
Steve其实很想先搜WinterSoldier，让Bucky看看大家对他的看法，告诉他没有人怪罪被洗脑了的他，让他不再那么自责内疚。但糟糕的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是陪着Bucky面对世界，根本无法引导或保证他人对这个往事多端的现任Avenger都是正面评价。
Steve沉重地敲出CaptainAmerica。
框里立马浮现数条有关的tag，Steve刚想按回车，Bucky突然喷了，抹了抹嘴角的牛奶，表情抽搐，颤巍巍地指向屏幕：“那个是什么？！”
Steve顺着看去，也惊呆了，被一串GiveCaptainAmericaABoyfriend砸得无语凝噎。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Steve深吸一口气，点进了那个tag。
“请给Captain一个男朋友好吗他太孤单了！”“Stony！！”“Stony trash！Stucky！”“我觉得只有Barnes配得上Steve嗯”……大多是这样的言论，Steve哭笑不得，手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往下刷。
“Get yourself a man who will stand against 117 countries to make sure you're safe.”一个公众账号这样说道，配了一张当时新闻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偷拍照片，Steve和Bucky并肩站在一起，Bucky僵硬紧张，紧紧攥拳，金属手臂在阳光下闪烁出冰冷的光泽。而Steve站得坚定又笔直，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护住Bucky，对面一圈端着枪的人影绰绰。BBC甚至还用一些录像剪辑了Steve与Bucky的故事，与纪念馆里的介绍无异，配乐却催人泪下。
“……Wow。”半晌，Bucky只憋得出这一声感叹。其他的话语都已经无法概括他们内心的震惊和感动。
他和Steve继续刷着，冰冷的那只手握住温热的牛奶，流着热血的那只无声地紧紧握住了Steve的左手，十指缠绕。
“嘿，Bucky，快看！”Steve突然惊喜地叫起来。一个姑娘义愤填膺：“都别在这tag下面刷存在感了，Barnes怎么了？！他热爱生活热爱祖国就因为他曾经没有选择地杀戮现在他就没有第二次改正的机会了吗？！他就没有赎罪然后重新融入这个社会的权利了吗？！他就不能和Steve在一起了吗？！”
然后下一条配了纪念视频里的一张截图，Steve和年轻Bucky一起在屏幕里笑得前仰后合，Bucky垂下眸时睫毛很长很密，眼角的纹路染着温暖的笑意，意气风发而光彩照人，Steve唇角还挂着畅快的笑，扭头盯着低下头的Bucky。
那条推是：“Give Captain America A Boyfriend？他不是已经有了吗？嘿！严肃一点！他可是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把心托付给某个人了啊。”
“……”Bucky含着牛奶，带着笑意挑眉看向Steve。
“看来大家都猜到了。我猜……是时候公布了。”Steve笑着看回他。即使凝望Bucky，他也再也没有像视频里那样痛快地大笑过。因为失而复得未免太过沉重，让人没有力气再像年少时那样肆意扬起嘴角，只想带着侥幸的欣慰与狂喜和眼前的这个人一起温暖地度过剩下未来。“你觉得呢，Buck？”
Bucky皱眉咽下牛奶，笑容消散如烟：“傻瓜，你怎么能告诉他们你和我在一起……你真的想好了吗，Steve？”
Steve想按照Bucky的选择来选择，尽可能地保护Bucky，可Bucky却是为了Steve的前程与身份而选择，一心想保护Steve。
Steve突然在心里酸涩地笑起来，翻涌着感动。
从始到终，他和Bucky都是这样，固执地即使在最困厄的时候也只想让对方过得幸福。
“……”
Bucky嘴唇上还有一圈奶白色，Steve望着Bucky的眼睛，没有回答，神色无奈，眼里像是大海沉淀了岁月的所有冷暖。良久，他固定住Bucky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淡淡的奶香在齿间弥漫，Bucky闭眼回应着Steve，舌尖缠绕，他听见Steve模糊地轻声说：“我很多年前就想好了。绝不后悔。你才是傻瓜。”

35.

Steve和Natasha谈过。

Steve陪Bucky去做手臂护理，Bucky对他做了个鬼脸说Steve你真婆妈，然后把他挡在了门外，Steve正巧碰上来领新装备的Natasha。

“嘿。”Natasha冲他扬了扬嘴角，递给Steve一杯咖啡。

“本来是帮技术部的Jo买的，结果她最近交了男朋友，说咖啡喝多会变丑，正好给你咯。”Natasha耸耸肩，靠上墙壁挑眉道：“陪他？”

“嗯。谢谢。”

近日比较太平，走廊里少了许多往日急匆匆来来往往的技术人员和特工。空调开得很足，微弱的嗡嗡声在静谧中鸣叫。

Steve捏着星巴克，目不转睛地盯着Bucky进的那扇门发呆。

“Steve，那门要被你的目光烧出个洞来了。”Natasha玩味地提醒。

Steve如梦初醒，收回目光，喝口咖啡，扭头冲Natasha温和地笑了笑。

“啊……救命，”Natasha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扶额做出受不了的样子：“Steve，我简直可以听见你爱心砰通砰通的声音了。”

Steve的笑带了点不好意思的成分，似乎想回敬些什么，但最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语句，干脆继续看向闭合的实验门。

两人一齐目视前方，Natasha啜了一口咖啡，抿抿唇，声音迷离低沉：“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柜——告诉民众？”

“……Nat，我知道出柜什么意思。”Steve故作责备地看向她，答非所问。

其实他有时候真的觉得Natasha有一种魔力，总是能一眼看穿任何皮囊之下的伪装，一语中的，好像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她。

放在平时他是很享受能和Natasha谈心的，但这件事，他不想再把烦忧带给第二个人。

Natasha没有说话，只哑嗓叫了一声“Steve”，尾音不快地上扬。

Steve沉默，紧紧闭着嘴。不知多久，他终于认输似的开口：“我不想给Bucky带来不必要的伤害。出柜之后会给他带来更大的负担，他才刚加入神盾局，审判结束也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人们对他的误解还没有完全消除，现在公布，太雪上加霜……”

“那你就打算一辈子和他上街牵手都要小心翼翼的？”

“我没有……”

“对呀，问题就在这里。你不愿与Barnes苟且而活，已经毫无掩饰，就差当街热吻了，可你又不对外承认，你觉得媒体会怎么扭曲？”

“……”

“Steve。Barnes会受到诋毁绝不会是因为你和他的关系。这有联系，但根本原因只是那些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闲得胃疼。Barnes的过去仍旧是媒体的嚼头，可他正在偿还罪孽，正在重新努力融入生活，正在证明自己。Barnes是个坚强的人，不是吗？而你，Steve，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虑？你们藏着，Barnes的负面评价不会比公布后少。你的态度或许正是人们对Barnes、对你们俩的看法的关键呢？相信我，Steve，很多人都支持你们。你们值得一个光明美好的结局。”Natasha正色，直勾勾地望着Steve。

“我……我只是不愿再看到他受伤害。Nat，你知道……”

Steve住了口，一名身着制服的青年从另一扇门内走出来，把新装备及详细信息递给了Natasha，偷瞟一眼Steve，小跑回了办公室。

“我一定要提意见，不要让特工自己来领了，直接分配啊。”Natasha抱着新的潜行服嘟囔了一声，喝光咖啡，转身顺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你好好考虑一下吧，Steve。有空上网看看。世界真没你想象得那么无情——你和Barnes，经历了这么多坎坷，不还是重圆了么？拜。”

“……拜。”

Steve目送Natasha走远，门锁突然响了一声，Bucky从里面走出来，走廊里的白炽灯刻出他眼角笑盈盈的纹路：“嗨，Steve，我出来啦。他们给我的手臂新加了点儿新花样，等会儿回家我给你看！现在先去吃东西吧，你想吃什么？——噢，谁给你的咖啡？Natasha？我看她经常买这个，给我尝尝。”

“好。”

Steve看Bucky啜饮着咖啡，瞳孔清亮，那只金属臂上已经照Bucky自己的要求涂上了和他盾牌一样的图案。

Steve只感觉心尖一颤，有个声音呼之欲出。

他真的感谢那古灵精怪又性感知性的红发女人。

36.

Steve在走廊上迈出脚步时出奇的冷静。

他曾以为他向Avengers坦白自己对Bucky的爱恋时会紧张不安，但他没有。而现在也不必觉得难以启齿了。好像有了朋友们的鼓励和支持与身边的Bucky，就感觉那些忐忑与担忧都是不需要的，他可以和Bucky并肩顶着风雨走向未来。

令人窒息的孤独与痛惜没能让Steve动摇，长河般的厄运也无法将Bucky击溃，还有什么值得让他们后退呢？

“Captain，我不得不再次感叹一遍——”两人在Fury的办公室前停下，Hill在为他推开门的时候对他莞尔微笑道：“你们俩都很勇敢，很有担当。支持你。”说罢又装出痛心的样子：“真希望也有人能这样对我。”

Steve感激地对Hill笑了笑，说总会有的，礼貌地作别，然后转身走进了Fury的办公室。

Fury负手背对Steve站在落地窗前。他当然早就听见了Steve和Hill的声音，此时边转过身边道：“Hi，Captain。”

Steve点头：“Fury。”

“我知道你的来意，不用解释一遍了。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

他按下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全息投影立刻将电脑上的内容投射到Steve面前，密密麻麻的，Steve第一眼只看到一张很大的偷拍照片，他和Bucky在轿车里激动地亲吻，两个人头对头暧昧地隐匿在阴影之中，只看得清他在黑暗中仍旧难以泯灭的一头棕金发，还有Bucky仅剩的一小截铁臂，被包扎着。

那时Bucky还没有安装新的手臂，也还没有加入神盾局，仅仅只是一个刚刚被法官免去“臭名昭著的九头蛇特工”的前咆哮突击队队员，一个和他一样的时代亡魂，和彼此一起努力适应着各方的压力与时事的变迁。

他当然记得，那是Bucky的审判结束后的两个小时。他和Bucky对彼此承诺“我不怕”。

看起来是则新闻，标题是“Winter Soldier审判告终 Captain America与其热吻”。Steve没有仔细看通稿内容，扫视一番，基本都是各种拍到的他与Bucky，配着各式博眼球的标题。

“你看到的都是我们压下来的新闻通稿。而评论是许多人的反应。”Fury独眼犀利如鹰，他按下一个按键，推特上或新闻下的评论闪现覆盖了稿件，大多言语尖刻地讽刺辱骂着类似“一个和罪犯搞基的死基佬居然以美国为名，也不嫌辱了我国的荣光”“这两人太恶心了”“不可理喻”“请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好吗”“我崇拜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是个同性恋”“原来同性恋也能当'超级英雄'吗”的话。

Steve双唇紧抿，神色淡然。

Fury踱步到Steve面前，继续说：“你是美国的象征。你是很多孩子心中的英雄。你是特工们的榜样。这样的爱情——”Steve透过飘渺的虚像定定地面对Fury，“我不同意你们公布。别忘了美国还有将近百分之四十的人不接受同性恋。”

Steve和Fury的脚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他毫无犹豫地直视Fury那只眼睛，眼神如磐石：“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批准的，Fury。我是来告知你的。”

“Steve！别忘了你是Captain America……”

“每错，而我崇尚自由、公正、和平，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一个机会为自己选择，我相信一个'同性恋'也能做一个英雄，我相信我也有与一个人偕老的权利。我无法控制人们的想法，很多事情在某些人脑中已经根深蒂固，但无论有什么后果，我和Bucky都会承担，并且一起走下去。Bucky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事情，可他从未放弃对生活的希望与热爱，Fury，我爱他，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退却掩饰。希望你能谅解，谢谢。那些新闻就让他们放出去吧。毕竟都是真的——我，Steve Rogers，爱James Buchanan Barnes。这不会因为任何言论而改变。”

“Ca……”

“好啦Fury，论大道理可没人说得过他。”

Fury被唐突地打断，Steve闻言回头，Tony正悠悠地摘下墨镜，倚在门口朝这边笑。

“还有，”Tony双手插在裤兜里轻快地往里走来，“我觉得现在你面前的不是Captain America，只是个被膨胀的暮年爱情和正义感挤满了脑袋的叫Steve Rogers的老爷爷。——怎么这样盯着我？我还以为我们应该就恢复Avengers及纳入新成员而谈谈话呢？你知道的，资金啊分配啊私人空间什么的。要明确什么是可以被说道的，什么是神盾最好闭嘴的。”

37.

Fury看起来被不请自来的Tony搅和得有点恼，哑口无言站在原地，盯了Steve很久。

Steve毫不避讳地迎上他的目光，坦诚而坚定，瞳孔里如同大海翻涌起平和的波涛。

Tony已经径自坐上了会客沙发，拨弄着空中的投影，做出惊讶嫌恶的表情。

“嘿，Fury，我还没想到你是这种老古董。”Tony挑眉，“Steve谈恋爱前他是第一老古板，现在你继位啦！”

无语凝噎，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吞没了Fury。

“……你先走吧。”Fury无可奈何地对Steve示意，Tony还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翻看虚像。

Steve诚恳地说，谢谢你，Fury。

Fury反倒有点不自在，没有回答，Steve越过他的肩头望向Tony，又轻声说了句，Tony，也谢谢你。

Tony没有看Steve。

38.

各种面孔围着会议桌齐齐投影了一整圈。Fury穿着大风衣坐在边上，静静地听旁边的元老们吵得不可开交。

九头蛇一事后，神盾局内部大整，董事会重组，现在基本尽是新面孔，而他失掉了一个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丧失了很多人脉，职位也一直饱受这群衣冠楚楚的老古板们的争议。

“傻x。”他小声念叨了一句，毫无感情地盯着对面的灰发男人冷冷地挤出一串单词：“一个同性恋！要我说，绝不能让他出柜。一个特工们全都敬爱的同性恋队长！神盾局的脸面何在？更何况恋爱对象还是臭名昭著的Winter Soldier，这是要反政府？”

“可别忘了，内战时他已经为了Winter Soldier与117个国家为敌。”坐在Fury身边的中年女人扯起嘴角，“Steve Rogers本来就是个威胁。他根本不受任何人的监管与控制！”

Fury记得她，当时她极力要求神盾局施压强迫Avengers签署协议。

“协议的问题，我们日后再协商吧。”另一亚洲面孔温文尔雅地笑道，“它导致的结果我们也都看到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仍需要Avengers，只有他们有能力也有决心拼死保护地球于奇奇怪怪的未知攻击。当务之急，还是讨论一下Captain的事情吧。”

女人紧紧闭上了薄薄的嘴唇，被冒犯了似的瞪了亚洲人一眼。

“他们确实还有利用价值。那么回归到Rogers的问题上来。我认为问题核心是Winter Soldier。Captain America的形象已经经营得不错，谁管他的性向，了他钟情的人手上沾满了美国人的鲜血，曾经参与过多起恐怖的暗杀事件，一直是九头蛇的杀人机器……”

哪个人又阐述起来，Fury根本听不进去，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狂跳，烦躁像只正被充气的气球不断膨胀。

Steve的真心他的的确确都看在眼里。他第一时间无法接受，可翻来覆去想了一宿也难以想出一个阻挠他们的理由。这世界有大片的冰川无垠的黑暗的存在，就有融化冰雪照亮夜空的暖阳。既然他们都在为和平与光明而战，为什么还要制止阳光普照一个小角落，在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心尖翩舞呢？他看过很多政客虚情假意的笑脸、政府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好意，知道这世界远没那么简单，可那两个男人跨越世纪的爱偏偏就是那么纯粹到让人难以置信。

“……不可理喻……”灰发男人争辩了什么，Fury脑内一根紧绷的弦“啪”得瞬间断裂，抽得他脑壳疼。

妈的……

他听见自己很响地啧了一声，语气冰冷厌烦：“不好意思，我知道没有权限说这些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去你的，Captain America因为性向就不再伟大？Barnes因为曾经被苏联人反复洗脑残忍对待没有选择地杀戮他就不被允许拥有第二次机会？他们俩谈不谈恋爱出不出柜还需要你们同意了？你们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让车轮往回滚啊，哈。你们觉得他会遵从你们？你们又能把Captain怎么样？”

“……”

一时间满座无声，男男女女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Fury感觉自己近日累积的烦躁和戾气大概全都发泄出来了，震得还没人反应过来用身份压他。

半晌，中年女人看起来是想发火训斥他，亚洲男人却唐突地鼓起掌来。

Fury冷眼看他，后者笑眯眯的：“说得真好，指挥官。这么安静，我猜，没人反驳吧？”

39.

Steve怎么都不肯告诉Bucky他去干什么了，当然Bucky很快就猜了出来。最后他瞪着Steve，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顽固到死的傻小子。干嘛一个人去受白眼？！”

“Fury没有怎么样。你才是把所有傻气都带走了呢。你和我去干什么？”

明明心知肚明是为什么……

作为惩罚，晚上练拳Bucky毫不留情地赢了Steve三次。

40.

Barnes剃了胡子，剪短了头发，面容清爽，穿着囚服被层层锁禁在牢笼里，站得笔直，好像已经做好了坦然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

镜头有意转到陪审席上的Steve，他西装革履，收拾得得体肃穆，脸上的线条紧绷，面无表情，嘴唇抿成一条线，仿佛古希腊高超的技师雕刻而成的石像，目光停滞在被告席那方。

Barnes眼睛微转瞟向Steve，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眼角的纹路很深。

Steve也尝试着回应，挂出紧张又疲惫的笑。

又是陪审团表决什么的，Clint盯着电视，不耐烦地砸嘴：“这几天电视台老是重播这段录像，真是不嫌腻吗。”

“你不也看不腻？”Laura轻笑着反问。

“嗯……我大概永远忘不了那天。”Clint耸肩承认，“什么破电视台，其实Barnes的手一直攥着拳，他也可紧张了，可他就是做好了诚然面对一切可能的结果的准备。那才是我真正钦佩他的地方。”

“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Barnes真的是个很好的人。Rogers也是。”Laura声音暖暖的。

“嗯。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对。”

他平日里见到Steve和Bucky从来是尴尬地打个招呼快步走，一开始也是他反对Bucky加入Avengers，但那只是公事公办以及三观需要时间重组。

Clint打心里敬佩着祝福着那一双坚强伟大的人。

“说来，神盾局对他们的态度转变了吗？”Laura突然问，“我听说之前Fury……”

“会的。”Clint只简短地回了这一句。

电视里法官开始准备宣布审判结果。

不管看过多少次，Clint还是会在这个时候边喝啤酒边在心里狂骂：如果这都不判无罪，是你们傻吗？！你们瞎吗？！没有人情吗？！

法官开口，凝视着Bucky，庄严低沉的声音像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上，直逼出冷汗来，“孩子……我不能替他人决定你是否可以被人民原谅，但我能肯定的是，你配得上的不仅仅是一间与世隔绝的冰冷牢房……”

有人窃窃哀叹有人小声欢呼，Steve的黑眼圈浓重，眼里却闪现出多日不见的明亮。

“James Buchanan Barnes——无罪！”

“耶！”Clint忍不住叫道，电视里的Steve也少有的难以压抑，狂喜地张大嘴巴望向Bucky，几乎“刷”得从坐席上立起来欢呼。Laura责备地瞥了Clint一眼，提醒他：“孩子们都睡了！”

“真可惜。”他勾住Laura的脖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她们真该看看Barnes叔叔。”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可以带他们去呀。”

Clint愣了。Laura却笑得甜蜜：“怎么了？他们肯定会走到那一天的。就算不结婚，也有聚餐吧。”

41.

过了几天，Hill给Steve发了条信息。

“Cap恭喜你！！！！！！神盾局的老爷爷老奶奶们开窍啦！！！！！”

感叹号太多了。Steve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无法克制地咧开嘴角。

42.

Natasha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椅上，在论坛发帖栏里打出小说的最后两个词The End，写道“谢谢大家追完这篇文，Stucky的结婚不是终点，还有很长的路在未来等着他们，只是我无法也不必展示罢了。Hail Stucky！”

然后长舒一口气，点击发送。

她收起手机，对Steve和Bucky微笑道：“真好。”

Steve和Bucky最大的心理障碍就是怕连累对方，缠绵悱恻大半年，她看着都心急，眼下这俩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实在畅快。

也不亏我语重心长劝说那么多。Natasha在心里小开心地对自己说。

“嗯……”Sam吞下口里的牛排，“准备什么时候宣布？”

“等会儿。”Bucky回答。

“哇哦……措不及防。”Tony做了个鬼脸。Pepper教育小孩似的瞪了他一眼，立马见了效。

Steve笑着看他。Tony和Pepper复合之后，整个人轻松快乐了很多。

“那看来是不准备大阵仗了？”Tony正经脸，“我还以为老冰棍要豪言壮语海誓山盟对全世界倾诉他对初恋情人的热爱与忠贞呢。”

才不呢。他在心里吐了一句。谁都知道他俩不会将私事这样张扬，逗老人家玩儿的。

Steve也一眼看破，没有回答他后一句话，只说，等太久了。

Pepper笑得温柔婉约：“加油。”

加油，并肩走至时间尽头。

43.

Steve发了第一条推特。

“I do.”

配图是他的手覆上那只冰凉颜色的手。

灯光下金属也显得微暖，像燃起了海面的点点星辰。

44.

第二天新闻就铺天盖地。

此前由于神盾局的刻意而为，很少看到关于Steve和Bucky逾越友情的报道，而公布后，却几乎是清一色的支持与祝福，最基本的也是不带贬义的叙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引导的。

Bucky拖着拖鞋走到厨房，凝视Tony摇晃着冲咖啡的背影。

“谢谢。”

“收回去吧。要不是Pepper提，我才懒得帮你们俩老伙计。”Tony没有看他，继续哼着愉悦的曲调。

碎碎念：亚洲男人就是我的化身吼哈！因为不会写所谓的黑暗内幕😂现在有点混乱，等我全部写完了总和修改的时候调整一下顺序【突然发现没有写Stucky怎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