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

Steve与Bucky的一百个时刻④

*微锤基注意

Steve与Bucky的一百个时刻
之十

21.

最终Steve在Sam的哀求下关掉了音响，Bucky在一边偷笑到哭。

“所以，Sam，到底什么事？”Steve递给Sam一个李子，Sam啃了一大口，含糊地夸了一句好李子，咽下道：“我出任务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们，顺便带句话，局里已经批准Bucky加入Avengers，就看他愿不愿意了。Thor还提出了治愈Bucky的方案，虽然听起来很非科学，但我也不知道怎样去质疑一个神了。”耸肩。

Steve和Bucky都惊呆了，顾不得问具体方案，对视一眼，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狂喜与错愕。

“……你们帮Bucky申请的？”Steve问，“为什么没人告诉过我们？”

Sam眨眼，笑：“生日礼物。”

下个月是Bucky生日了。

Steve定定地看着Sam，笑意都溢上眼角。Sam摆摆手，阻断他未出口的话：“不用谢，Cap，都是朋友应该做的。那Barnes，你……”

“只要保证可以去除我脑内的炸弹，”Bucky突然开口，欣喜地看向Steve，喉头像是被大手扼住，带着不可置信的干涩。“我愿意。”

Steve觉得这一个月真是自己近几年笑容最多的时光——发自内心的开心。

真的很感激，他的挚友们，也都接受容纳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人，并且把他也视作朋友，全心全意地给予帮助。

他们的路还很长。

22.

事实证明Sam绝不是“路过顺便”，第二天一早他就在Steve和Bucky门口等着了，身后泊着一辆神盾局的车。Steve倒也不意外，两人和Sam道了早安，一起上了后座。

Sam戴上墨镜，把镜子调到看不见后面两个老冰棍的角度。

“你没有手机吗？”努力阻止自己被逼疯，Sam问Bucky，“电话联系不到你们。”

Steve没有带他的手机。他本来就不习惯用苹果。

“没有。”Bucky耸肩，“没有需要联系的人。”

唯一想要联系的人已经在身边了。

23.

“对了，”Steve在飞机上突然想到，“你的背包——里面装着那些笔记本，还要去找回来吗？神盾局好像没收了。”

“不用了。就让他们去欣赏我的字迹好了。”开了个小玩笑，“里面有些情报或许对他们有用。”

与此同时，美国另一边的Fury，看着占了十三本笔记本一半空间的Steve，默默流下三行黑线。

24.

Steve和Bucky回来后又开了一次派对，庆祝Bucky获得官方肯定，虽然谁都说不准这是不是又只是Tony单纯的想开派对而已。

Steve很开心看到Tony释然了很多。

“Barnes先生，我听Wilson先生说你很喜欢李子，这是我与Stark先生的一些心意。”Vision穿着针织衫，带着几箱李子飞过来。“可以的话，请分Wanda一些。”

“噢，你也送李子？”Natasha抱着一篮李子过来，盯着Vision身后那夸张的一堆，“那我这是不是太寒酸了？”

“看来大家的心意与创意都是一样的。”T'Challa彬彬有礼地献上一盒，“这是瓦坎达的李子，如果有兴趣，您和队长可以尝试一下。”

“别看我！”Sam在角落里举起双手表示无辜：“我只是随口跟他们吐槽了一句在你们家真的看到好多李子！”

“……没事，Buck，我晚上给你做扒吃。”Steve跟Bucky耳语，帮他收下了一半的李子。

*梗来自@盾冬重症患者*

25.

超级英雄总是需要一个能被大众熟记的名称。Hill给Bucky解释完后，给了他一个晚上考虑自己在神盾局中要注册的称呼。

“其实没有也可以的。”Steve安慰冥思苦想的Bucky，“你的名字本身就很好。”

“我可不想让风头都给美国队长占尽了，可不能在响亮亮的名号上就输给他。”Bucky佯怒，开了个玩笑。

Steve温柔地看着他，附和地说好吧好吧，打心底欢喜——Bucky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就叫冬日李子好了。”目睹了Bucky撕掉太多纸，主张勤俭节约的Steve偷笑着提醒，被Bucky扑倒一顿胖揍。

被揍趴的Steve又翻身压住收手Bucky，Bucky转而扑倒Steve，Steve顺手拉灯……

第二天Bucky起得有些晚，也终究没有想好称号，因为Steve没有忍心叫他起床。

26.
Thor来Avengers大厦带Bucky去神域时，劝说Steve：“你不用一同去的，朋友。用神域的力量让你的朋友避免邪恶的字词的影响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浩瀚宇宙中的一丝一毫都可能对中庭人产生不可预估的伤害，特别是这种力量，你的朋友有施加者的保护，但旁观者反倒更可能被反噬。即便你的身体性能比普通凡人强大，也依旧有这种危险。我向你保证，他会安全地回来，请放心，你可以在这里等候。”
Steve礼貌地听完，看向客厅那头正和Clint比飞飞镖的Bucky，眼中仿佛铺满了温煦的阳光。Thor听见他如此回答自己：“谢谢，Thor，但我会没事的。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去。”
坠入中庭与Jane相识后，Thor就无比熟悉那样的眼神。内敛又炙热，含蓄而深情，坚定，温暖，好像看向世间最珍贵的瑰宝，目睹宇宙中最美的星河。
他每每望向Jane都有这种感觉在心里流淌，而Steve，他能分辨，亦是如此。
“我明白了，Steve，”Thor憨笑着拍上Steve的肩，“我可不会做把你们分开的恶人。”

27.
Bucky躺上那张低调奢华的床，还不忘冲Steve顽皮地眨眨眼，才轻轻阖上。
Steve非常清楚那一眨眼里有多少安抚的成分，甚至能看出Bucky闭眼时睫毛几不可见地颤抖了几下。
他总是能一眼看出Bucky是否在撒谎。小时候Bucky用仅剩的最后一点钱给他买了一个热狗却骗他自己已经吃完了另一个时，他就没有上当，硬是逼Bucky咬了几口才不满地吃掉剩下的，而现在，他知道，Bucky也很紧张。
人在面对未知的力量与未知的结果时总是惶恐不安，但Bucky更紧张的，或许是这次能否一劳永逸，保证他不会再被迫伤害他人。
其实Steve更希望是Bruce或Tony或Scott研究出科学的方法——他们却是也为Bucky这样做了，但一致表示或许让神祗来完成这项工作更牢靠些，经过多年的摧残Bucky的神经其实已然不堪重负，某些东西也根深蒂固，很难再用科学的方法不造成任何伤害地使他免受控制。
Steve相信他的朋友。但这事关Bucky，他无法不紧张。
“Buck！”绯红的结界从他不认识的女神手中飘出，瞬间蛛网般覆盖了Bucky，Steve忍不住唤了一声，即使他清楚Bucky现在听不见：“我就在这里！”

28.
整个过程中Bucky看起来一直很安详宁静，Steve的视线却依旧没有离开过Bucky一秒，紧紧黏在他身上，双手握拳，颗颗冷汗不断地从额上钻出，看起来比所有人都紧张。不知过了多久，Steve的衬衫都被浸湿一大块，绯红终于渐渐淡去，又丝缕回归女神的指尖。
Bucky缓缓睁开眼，似乎花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侧头朝Steve一勾唇角。
Steve几乎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Thor拦住了他，实验了一次，确保Bucky无动于衷（中途他还做了个鬼脸），才点头示意Steve可以上前。
Bucky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狂喜地翻下床，撞进了Steve的怀抱。
“天哪Steve，我真是不敢相信！我觉得我以后要成为一个虔诚的教徒了，每天吃饭前念祷告词，睡前向神倾诉一番……”说着说着Bucky自己笑了起来，用紧紧的拥抱回应Steve。
“我也不敢相信……”Steve喃喃着，眼睛没由来的一酸胀，眼泪似乎急切地想冲尽那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的无助、每一次目睹Bucky毫无感情地伤害无辜的悲痛、那些哀伤、凄凉、孤独……Steve努力忍住落泪的冲动，抵上Bucky的额头，捧住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贴上了他湿润微凉的嘴唇，深深地虔诚地吻了下去，唇舌缠绕……
失而复得，才弥足珍贵。破镜重圆，才刻骨铭心。
Steve与过去的联系，只剩Bucky。
而前冬日战士，Bucky，只有他了。
一瞬间好像偌大的宇宙只剩他们两个人，沧海桑田，依偎着直到时间尽头。
房里已经只剩他们两个了。Thor走在最后，悄悄地轻手轻脚关上了门，最后一幕是那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发现房里空了有些尴尬，又或许是因为发现刚刚把持不住在众目睽睽下就亲了有些尴尬，但脸没红多久，就缠绵着往床上倒去——
Thor觉得自己该去找Jane倾诉他的相思之情了，可不知为何脑内浮现的只有Loki那张倾国倾城又尖酸刻薄的面容，唇角带着嘲讽的弧度，尖锐地讽刺着凡人的爱恋。
“Thor，你爱谁呢？”脑里的Loki突然凝视自己，极浅的绿眸似剔透水晶，“你真的爱那个愚蠢的中庭女人吗？呵。”
Thor烦乱地甩甩头，那个Loki如烟消散。

29.
Steve与Bucky在神域待了一晚才回去。
在神域看夜空真的是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夺目的银河仿佛一条华美的绸带，流淌在璀璨的星斗之间，墨色的天幕如图变幻莫测的深渊，吞吐着万千星群与瑰宝，浩瀚之中望不见尽头。
“What the hell……”Bucky侧靠在Steve身上，向着窗外发出惊叹，“这太酷了！你以前来过这儿吗，Steve？”
“没有。”Steve也呆了。Bucky凝望宇宙的那一刻，好像星辰大海都落入了他的眸里，好看得惊艳。

30.
待两人双双回过神来，Steve问Bucky：“疼吗？”
“不疼，就好像睡了一觉做了一场梦而已。”Bucky眉飞色舞地讲起来。
其实Steve想问的是在九头蛇的时候。他被改造完成后Bucky也问了他疼不疼，唯一一个。可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在九头蛇受到的那些摧残有多疼，于是便自嘲又心疼地笑笑，安静听Bucky说。
“我梦到你了。你以前，才这么丁点儿——”比了个很矮的高度，“我第一次准备带你去双人约会，你既没有合适的衣服，也没有拿手的情话，边埋怨我骗那个姑娘边紧张，我就问你有没有接过吻，你瞬间脸红了，小声说你不是心知肚明么，我就大笑着搂上了你的肩，说那我教你啊，然后就——”
Bucky停住了，低低地笑起来：“我记得在接吻之前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事。”
“是的。你当时还嘲笑我‘没开过处’。”Steve至今说起还不是很自在。
“嗯。可我当时是真的想亲你。”Bucky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还骂自己有病。”
“那我也有病。”Steve轻轻啄上Bucky的唇，“我们都有病。多好。”
“事实上，队长，”Vision后来这样纠正他们，“同性恋只是一种性取向，并非疾病。早在1973年，美国心理学协会、美国精神医学会就将同性恋行为从疾病分类系统中去除。1990年5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也把同性恋从精神病名单中去掉。所以，您和Barnes先生只是在谈恋爱及进行性行为，并没有病。但需要注意的是，在进行性行为时我建议要佩戴避孕套，避免……”
“……好的Vision谢谢我知道的，不用说那么清楚了，而且那只是随口说的，仅此而已。”Steve捂脸，打断Vision。

31.
Fury批准两人再小情小爱休息最后两天，Steve谢绝了Tony再开派对的建议，和Bucky宅在房间里度过珍贵的平和时光。
“Sharon送了我们几本小说和一些影碟，推荐我们看看。”Steve抱着一堆书走进来道。
“Sharon？你亲的那个女孩？”
“……嗯。”Steve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公开后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还祝福我们。”
“哦，她真好。”Bucky放下游戏操纵杆，走过来帮Steve分担一部分书。“都是什么？”
两个人一起翻看，“《五十度灰》……《赎罪》……《乱世佳人》，《暮光之城》……《傲慢与偏见》，《简爱》《泰坦尼克号》，《史密斯夫妇》，《霸王别姬》……《时空恋旅人》《恋恋笔记本》……还有《灰姑娘》？？”
Bucky汗颜：“她真热情。”
“……嗯。”
“这都是爱情类吗？”
“……我这么觉得。”
“我们要在两天内看完吗？我宁愿去补完这几十年里最烂的枪战片。”
话是这么说，可两人都很感激朋友们这么支持他们，于是还是花两天时间闷头刷完了。
“你们俩还好吗？”第二天聚餐时Natasha问道。
“没事。”Steve与Bucky异口同声地搪塞。然而实际上Bucky忍不住脑补着自己荡漾的声音：“史蒂乎！！我好想你！！带我回家！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分离的这七十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你！……”Steve脑里不受控制地回荡着自己深情的声音：“吧唧！！我爱你！跟我回家，我们一起共度余生吧！我会把我所有的爱意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你！！”
“呕……”吃到一半两人突然干呕了一声。
那天晚上垃圾桶里突然多出很多爱情小说与影片。
“真浪费。还是崭新的啊。”晚上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见老婆孩子的Clint路过，蹲下翻起来，“挑几部回去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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