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衣

【Venom/Eddie】婚礼日（又名：当Venom第十次提出同个问题）

*写个小短篇复健。谁能想到上次上老福特发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இωஇ )可能ooc，真的抱歉，对Venom漫画原著了解不如复联。

 

*简介：在Anne Weying婚礼的那天，Eddie开始第一次非常认真地思考，自己究竟是否真的要这样单身下去。当然，是Venom通过不厌其烦的十次提问不断提醒的。

 

*就是属于他俩的很普通又很不普通的一天。没什么沉重感，没什么大坏蛋，只有耍了小脾气和小手段的小寄生虫。大家双十一快乐！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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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Eddie，说真的，你真的就打算吊死在同一棵树上了？」

 

当Eddie第九次听到体内低沉的男声问出这个令人讨厌的问题的时候，放弃似地拍上了电脑，屏幕面和键盘面合上时发出清脆的「啪」一声。一大早的太阳透过客厅轻飘飘的纱帘地洒进来，在床头柜的咖啡杯上镀了一层金。

 

「天哪Venom，你能不能别再问这个了？我在赶稿呢。」Eddie揉揉眉头，稍稍后仰，靠着床头瘫坐起来。

 

「现在你没赶稿了。」

 

那声音还有些得意。

 

「不就是Anne结婚吗？我们马上就得出门了，你让我好好把这份稿子写完好吗？就差一点了！」Eddie叹了口气，有那么几瞬间开始寻思怎么把这臭寄生虫从身体里抽出来狠揍几顿。

 

「你打不过我的。也打不到我。别自不量力了，Eddie.」Venom从Eddie背后凑过来，咧开嘴巴，从尖牙利齿中吐出血红的长舌头奸笑起来，「你总共就睡了四个小时，五点就醒了，过了三个小时什么好东西都没写出来，反倒发些祝福短信，有啥好发的？报复生命基金会那群傻瓜什么时候都不迟，别给自己找借口了Eddie，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不就是结婚嘛！让我们一起去把那个蠢货医生一口吞掉然后把Anne追回来！嘿，想想就好兴奋！」

 

「你在说什么呢！绝对不行！不行！我们要祝福她们，好吗？还有我不是在报复，我们只是有义务传播真相。你个寄生虫。（「道歉！！」Venom说。）」Eddie彻底放弃了和这厮的斗嘴，疲惫地从床上翻下来，从床边的衣柜里拿出早就借好、被隔壁太太帮忙烫得齐齐整整的西装。

 

「我好喜欢你的文章！还有你的那个黑色朋友！（「谁是黑色朋友？」Venom抗议）加油！新婚快乐！」隔壁太太昨天早晨这样说，把西装送来时满脸慈祥的笑，让Eddie不知怎样开口解释。

 

「我喜欢这个老太太！怎么不告诉她不是你结婚？」Venom在体内坏笑。

 

「闭嘴，Venom.她会知道的。」Eddie转身回房时这样说道，同时听见Venom说，「好吧，也可以当做是你结婚。」

 

「你懂什么呢？情情爱爱的东西。Anne和Dan在一起很幸福，Dan帅气又可靠，有稳定的工作，而我在这个小祖屋里和你天天有事没事就去咬掉一堆人的头，现在还没写完报道。寄生虫。」Eddie故意叫了一声Venom的绰号，这次Venom却没有发声要求他道歉。

 

太久没穿西装，Eddie从休闲的牛仔夹克换成修身笔挺的正装时颇感不适。

 

在镜子前左右端详了很久，收收小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挺拔帅气，就像和Anne初遇时那样。

 

「她那时候也没现在这么忙于生活不是吗？不过话说回来，她那时候可真性感。说来，你们人类为什么一定要穿这种衣服去正式场合？」

 

「闭嘴，Venom.求你了，就今天一次，别读我的脑行不行。」Eddie翻了个白眼，走进卫生间，拿刚买的发胶小心翼翼抹洗抹洗几番来回，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把头发抹出个勉强满意的造型。「特殊场合值得做特殊的事情。」

 

低头洗手，一抬头，镜子里是Venom在目不转睛地瞧自己，半晌才缓缓地眨了眨那双巨大却不再显得狰狞的白眼睛。

 

Eddie总能感觉到Venom想说什么。他和Venom的结合越发紧密，仿佛有种心意血脉一并相连的感觉，有些什么把他俩紧紧地绑在了一块儿，Venom的心思于他也渐渐清晰了一些。

 

譬如什么时候Venom想吃巧克力，什么时候Venom想尝尝薯条——生肉是少有的，Eddie更喜欢膨化食品，虽然Venom常常嫌弃说Eddie会发胖、这些食物都不够新鲜，又哀嚎自己的伙食不够好，叫Eddie小心看管好自己的肝脏。「那你吃我的肝吧，我的肝可不好。」对于这一贯的威胁，Eddie曾这么回应。

 

Eddie在镜子前迟钝地和Venom对视了几秒，敲了敲镜子：「让开，Venom，我要照镜子。」

 

「你胡渣还没长出来，今天看起来像二十几岁。发型也很好看，简直不像你，像昨天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贝克汉姆。」Venom没有让开，直接作了回答。顿了顿，Venom随Eddie偏了偏头，总结道：「嘿Eddie，这么看你还挺帅的，和我有得一比。我们比那个Dan好看。」

 

Eddie奇怪地皱起鼻子，对Venom还以初次见它时的狐疑又惊恐的眼神，「你抽什么疯了？」

 

「别紧张了Eddie，快出门吧，别迟到了。今天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丢脸的。」Venom很正经地答非所问道。

 

「你今天全程保持缄默我就谢天谢地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过短的睡眠时间让Eddie语气急躁起来，但无法否认的是快点出门是个好提议。新租屋离Anne和Dan举行婚礼的大公园还有一段距离。于是Eddie快步到门口套上了皮鞋，「你要是今天在婚礼上不说一句话，我晚上回来给你买一堆巧克力，可以吧？」

 

Venom沉默了一会儿，用同样沙哑沉郁的声音说：「我今天不想吃巧克力，Eddie.其实我们也可以结婚。」

 

「太好了，我早就觉得那个巧克力甜到发腻了。」Eddie说，「和谁结婚？」

 

Eddie听见Venom骂了他一句傻逼，莫名其妙地一头雾水。

 

 

 

Eddie很小心地穿着差点卡裆的裤子跨上了摩托。通常这时候Venom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嘲笑Eddie手心源源不断的手汗，然后装傻地问他为什么不睡多一些，Eddie似乎都做好了回答的备案，但脑内声音真的沉寂了。

 

Eddie准备启动，感到手机震动的时候猛地停下了手中的事。

 

Anne说，谢谢你，Eddie。

 

Eddie想了想，说，不用谢，我在路上了。然后把最后那句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删掉，只留了句不用谢。

 

「你删掉干嘛？」Venom突然问。

 

「没有为什么。」Eddie说。

 

「Loser.」Venom说，「我在你身体里，你是我的一部分，我懂得你懂的一切，我懂得你所说的所有情情爱爱。忘记是谁让你跟她道歉的了？没有我你们关系能缓和吗？回忆过去没什么好处。Eddie，你都不知道每天是谁在陪你吗？」

 

「你是想说你自己吗？」Eddie笑了。

 

这一整周迄今为止Venom问了他九次「你真的就打算吊死在同一棵树上了？」好像这外星生物比他还关心他能否和金发美女修成正果似的。该死的是，这还真的让他开始反思起来，一年多过去了，他纠结到底是因为自己深爱Anne，还是因为真像Venom说的那样「回忆过去」？

 

Venom又没回答，「别跟我提什么你俩曾经都要结婚了。这不是还没结吗，你现在比我以前更菜。」

 

Eddie对这个自称loser的外星人无言以对。

 

「谁知道呢。」

 

 

 

大公园的中心广场被装点了一番，青草茵茵，鸟语花香，神父捧着圣经正与Dan亲切交谈，Anne穿了一袭长裙，头上的一顶纯白的小头纱在她背后剪出细碎的阳光，连带着唇角也是被阳光亲吻勾勒过的模样。

 

「Wow，」Eddie感觉自己脑袋大概有将近半分钟的空白，然后听见自己体内的声音提示道：「你像个天使，Anne。」

 

「你像个天使，Anne。」Eddie说。语罢想起来这好像是自己曾经恭维隔壁太太的一句话，当时Venom还问他为什么要对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说这种话，从未有书提过天使会长的像七八十岁。

 

「谢谢你，Eddie，」Anne轻轻抱了抱他，「还有你，Venom。你们能来我真开心。最近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Eddie眨眨眼，想起Anne还不知道Venom未死的事，这事儿仿佛成了真的只属于他和Venom的小秘密一样，当下他还不打算主动告诉任何人。

 

「是我们挺好的。」

 

「我早都说了，你会释然的。」Anne欣慰地笑，「Venom在另一边也会很开心的。」

 

「喂，这话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

 

Eddie想，Anne为什么需要知道呢？这事儿怀在心里，反倒有种不会被担心和打搅的甜蜜。

 

——他知道Venom听得懂他的内心。

 

这事儿也是代Anne质问过Venom的，「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假死？」Venom吐出蛇一样的红舌头嘻嘻笑道，「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没想到在你们人类的地方对比出真知显得我生命力这么顽强。」「那你为什么过了好一阵子才突然发出声音？（路过一家海鲜店的时候Venom突然大叫「我饿了！」，那一下Eddie在大街上的尖叫足够让Eddie羞得那几天都没再从海鲜店门口走）去你的，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透透的了！」「Yeah，当时你可害怕死了，Eddie。」「我没有。」Eddie矢口否认，然后听见Venom语气不明地说，「别担心，Eddie。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你死去——」末了还加了一句「前提是我有东西吃，不然小心你的肝脏。」

 

「那你现在有伴儿了吗？」Anne突然问，「就是……平常有人陪陪你吗？除了那些朋友？」

 

Eddie一愣，听见体内的声音快于他的反应说道：「有。」

 

Eddie于是也下意识地跟着说：「我猜是有吧。」末了才发现，这一年他完全没有过女孩儿。处理个生理问题还有Venom在那儿多嘴。

 

Dan走过来，Eddie同他们寒暄了一阵，又同Anne的父母分别握了手，婉拒了新婚夫妇让他坐到前排的共同邀请，绕过人群做到了边上。这回Venom没有强硬地把他推到前边儿。

 

神父苍老又神圣的声音响起时，有人开始悄悄抹眼泪了。

 

「看，你其实也没那么悲伤绝望。你都没和他们一起哭。也没想喝酒。」过了会儿，Eddie听见Venom的声音在宣誓的背景音下说。又有那么一丝诧异，这厮竟然没说什么「你要是想，我们可以把他们全部都吃掉」的话。

 

「你要是想，我们也可以去挑戒指，我可以让你戴比Dan手上那个好看的。你现在这个丑死了，又没美女和你配。」

 

「不能做违法的事情，Venom.」Eddie轻声说，「别再说Dan了。那是Anne给他挑的。」

 

「那他们戴上可没我们戴上好看。」

 

Eddie懒得去纠正Venom究竟是「他们」还是「他」，目不斜视地远远望着Anne泪水夺眶而出，笃定地说出I do，在Dan轻轻与Anne唇瓣相接时低下了头。手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光得有些耀眼。

 

「摘掉吧Eddie，刚刚Anne都看到了，只是没说而已。会很尴尬的。」

 

有时候Eddie觉得Venom就像他的老妈子，毫无理由又蛮不讲理地对他的私人情感指手画脚。

 

这次他没有拒绝。

 

他把那只戒指默默摘了下来，揣进了口袋。

 

Dan和Anne为宾客们准备了很多糕点，婚礼期间Eddie一直感觉很饿，但Venom头一回没有狂呼乱叫着「好饿」然后驱使Eddie去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一番。Anne和Dan频频投来关切的目光，Eddie则尽力地阳光微笑，以向Dan表示自己体内的寄生虫真的已经被消灭了。漫长的一天，Eddie终于走出公园骑上摩托时，天色已经昏黄了。

 

「你只是感觉遗憾和空虚寂寞而已，Eddie.」过了会，他在风里清晰地听见Venom评论道。

 

「我不空虚。现在这样很好。」Eddie说。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有伴儿。」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有时候更希望自己没伴儿。」Eddie狠狠地回了一句。

 

Venom大概有那么一小会儿没和他打嘴炮，然后Eddie听见Venom问，「Eddie，你真的觉得我们的生活比起他们很不好吗？就是像你早上说的那样，我们一起去吃掉坏人，一起去拯救你们这个可怜又有些美丽的小世界——嘿，吃坏人也挺好的，我们救了很多好人，自从你去年嫌咬头恶心，我们就一直在一口吞下他们不留点儿痕迹了，以免你这个怂包被吓到，不是吗——还有，如果你是想住大房子的话，我们也可以轻松拿到。虽然我不太在意。你也不用恐高了现在，还没发现从顶楼看这个小城市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吗？……」

 

Eddie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还从他声音里听出几分委屈和困惑。

 

「不需要。」Eddie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转弯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些，「我是说，我们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当个黑暗英雄效仿复仇者联盟惩治恶人什么的，说不定哪天就被美国队长他们找上门了……」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们的生活不如他们？」

 

「我没有这么觉得——」Eddie有一瞬仿佛忘了自己的否认有多么苍白，末了有些气恼地说：「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我们回家听听瑜伽放松一下行不行？我今天真的很累……」

 

「因为早上真的伤到我了。」Venom打断Eddie的话，下一瞬间Eddie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快速行驶的摩托猛然撞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整个后轮上翻，直至在空中凌空了好几秒才安然无恙地砸回地上。

 

Eddie大骂了一句，摘下头盔，瞪向面前高大的黑色人形生物。那双白眼睛在僻静的小路昏暗的灯光下少了些平日的神采，尖牙利齿也少了几分威慑力：「比那天在你身上被火烧得差点儿离开你有的一比，很疼。」

 

「What？」Eddie感觉这比参加婚礼还累了。Venom的人形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当Venom向他靠近一步时，压抑的阴影铺天盖地地浇到了他的头上，有那么一会儿让Eddie看不清Venom的表情。Eddie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却被Venom强制地定在了原地。

 

「你为什么要往后退？」

 

「Fuck，因为我现在突然很害怕！你这样太他妈奇怪了Venom！」在Venom面前袒露任何怂的情绪已经成了家常便饭，Eddie感觉自己坚持了一天的头发终于又几缕散了下来。

 

Venom稍稍上扬了一下，月光终于把他的脸照清了些，Eddie发现Venom此刻居然像个垂头丧气的小孩子，「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很好。我们在一块儿过得很棒。」

 

Eddie不知道说什么：「这么说也没错……你饿了吗？我们去街口新开的店吃日本料理吧，他们今天进了生鲜——」那家店是Venom的最爱，第一次在那儿吃完五大盘刺身后，Venom几乎有一整周都在兴奋地回味那家店：「我们以后能每天都去吃那家店吗Eddie？」「不行，太贵了。你让我好好写几份稿子赚钱先。」「那你不要再去看那些女人和男人交配生殖的视频了。我们也可以实践。」Eddie脸红了：「嘿！跟你说过不能提这档事儿！还有，小姐不行！Anne更不行！」Venom说他指的可不是Anne和小姐，Eddie决定不再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

 

「Eddie，其实你不需要找女人，也没必要因为找不到女人而Anne结婚了觉得难过。」Venom又一次打断他的话，认真地说：「你本来就有伴儿，Eddie。」

 

Eddie很久以后都忘不了那天在巷子里看到Venom不知从哪掏出一对闪闪发光的男士戒指时的惊讶之情。

 

「忘了跟你说，你刚刚上车的时候我顺手把你口袋里的两个戒指丢下水沟里去了。」Eddie感到Venom让自己抬起手，惊奇地看见Venom将一只戒指套上他的左手无名指，而另一只戒指套上了他的右手无名指。

 

「左手那只是我的。右手那只是你的。其实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人类进行合法交配生殖之前都要穿西装举行些繁琐无聊的仪式。」Venom单膝跪下来，好让自己和Eddie一样高，「说实话，Eddie，我们经历的，比你和Anne经历得多多了。」

 

譬如那天爆炸中Eddie和Venom分分明明感受到对方被从自己体内狠狠抽离的痛楚和拼命想抓牢却扑得一场空的双手，譬如那天Eddie感到自己从冰凉的海水中被一股虚弱的力量坚定地包裹，被抬上岸时对体内那几缕若有若无的感觉的拼命呼喊和听到Venom沙哑飘虚地吐槽他「别叫了Eddie，我还没死。说过不会离开你的」时候的惊奇狂喜，又譬如在跟踪报道的过程中被枪林弹雨追赶时Venom毫不犹豫的出现和Venom为他的所向披靡带来的安心感，支配Venom的力量时感觉自己和Venom几乎合二为一又总能感到Venom在自己体内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又譬如Venom化为人形和Eddie一起瘫坐在沙发上抱着芝士薯球看喜剧电影放声大笑，还有一起探过的很多生鲜店，默默把长期作恶的人们吞掉的罪恶感和同样强烈的使命感，在家里对Venom究竟能否对隔壁太太的小狗垂涎欲滴的争辩，还有Venom偶尔模仿Eddie化成人形躺在床上睡觉，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翻几个身动不动就把Eddie压得动弹不得，还有时常对于Eddie解决生理需求的调侃，故意生出液体缠上Eddie下边儿的恶趣味和Eddie惊恐的疯狂斥责……生死相依又互相独立，穿梭危险又平凡有趣，Eddie甚至一下子不能辨认这是Venom希望自己所浮现的画面，还是他自个儿真实地这样想了很多。

 

「Eddie，」Venom又叫了一声，「你知道的，Eddie。」

 

「结婚可不是这个意思。」Eddie让自己咧开一个笑。

 

「在来地球之前，我有过一千多个宿主。没一个人像你一样，Eddie。你居然有种让我这种草根想和你一样当个争议英雄的感觉。我知道结婚的意思，Eddie。我说过了，我知道你们人类的一切，正如我也知道你的一切。我们比大多夫妇都亲密很多——我们没有秘密，你瞒不了我，Eddie。别想不承认了。」Venom慢慢眨了眨眼睛，温和地咧开嘴，似乎想让自己可怖的外表显得稍微温柔一点点——相处了这么久，Eddie已经可以敏锐地感受到他的示好了，虽然Venom的这幅样子还是可以吓走所有坏人，「我还知道交换戒指之后要干什么。」

 

「Shit.」Eddie听见自己骂了一声。

 

「说真的，Eddie，你真的就打算吊死在那一棵树上了？」Eddie听见Venom第十次问了这个问题。然后发现Venom的舌尖是温热的。

 

「我知道你的答案，Eddie。你是个怂包而已。」

 

 

「我们现在是已婚了吗？」

 

「操，当然不是。」Eddie拿薯球朝身边抱着爆米花的Venom狠狠丢过去，Venom张开嘴，轻而易举地把薯球吞进了肚子里，「托你的福，我们今晚还要去把戒指还回去。我说过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电视里的珠宝店经理欲哭无泪地描述着：「一只黑色的东西——我不知道——就这样突然穿透了我们的玻璃伸进来，在戒指柜前面晃来晃去，最后拿走了我们最贵的两只戒指——我不知道！我只看见有很多车和几辆摩托开过去，根本没有人停下来过……」

 

「可你也说过特殊场合值得做特殊的事情。」

 

「我说过吗？」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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